“黄初六年夏,天下大旱。盖二龙治水,黄龙、蛟龙缠斗不休,民生大疾。
“秋,颍川异象,天降陨石。有奇巧者取之铸刀,融青铜三斤,精铁十斤,钟会百二十斤,加之菊花三两,雉鸡尾羽数根。香草美人,君子名剑,相得益彰,得之名为太一。
“其用途之广,不可胜计,如斩首、伐木、挖土、削肉、吹雪、作笔。”
隆冬,宜不满,宜温酒,宜胃痛,宜使人坐蜡。不宜动笔。王弼摩挲着笔杆,坎卦被拉长成环刻在顶端,上下缺口硌得他心紧了紧,好像是隐秘而晦涩的春意透过纸笔,堂而皇之地暴露,哪怕当机立断辣手摧花,遍地落英一时也难被风雪侵吞。轻柔从窗缝窜进来的风拂过散摊着的零零总总,晃过笔挂就是一曲长歌,若不是堕指寒气吹把指甲,几乎要叫人错认。王弼看着食指指根处浅浅的血痕,好像看到了驱逐阴云的阳光,和飞射而来的箭羽,他收回目光继续写道:
“……吾识此剑于舞象之年,紫光赫然如饮血,青芒黯黯,剑戟森森。初战峥嵘,斩珪璋以废铁;再现卓然,毁剑匣以锈器。传之于豪贵,赏之于权富,不出廿载,名闻于世。其命杀破狼,动如火,起如风,剑出浩浩滔天,剑落汤汤吞地,剑折则海晏河清。世人愚钝,弗足堪破。”
他仿若用冰晶书写,不免受发皱的纸张掣肘。愈看愈觉出不同寻常的招摇,王弼倏然觉得有些无趣,就像试茶于闹市,听雨于筵席,故作清高叩官问职,掩耳盗铃孤芳自赏,着实可笑。
曾闻蓬莱三季如春,唯冬寒凉。冬寂如坟,山、水、鸟、鹤、松、雪,一应俱白。倒教一夜春风,吹燃一星火,烧融烧化了。王弼低眉,仿佛眼前是雪化蓬莱,水流咆哮,冲走了最后半点不情愿的伪饰。
他把纸折起来,慢条斯理地废弃掉。恍惚是未来的投影,他把书论扔在地上,如今日般烧起炭盆,温一壶不会喝的酒,抽一张昔日字画,烧了下酒,或许连垫桌脚的信笺也不放过。
高山流水、阳春白雪莫若此,惜知音者断弦,惜春光者落花,惜美玉者折钗,惜华服者裂锦,惜情愫者焚诗,惜刀剑者沉水。
他想,最后一句不愿再写的应当是:刀飞入水,泥沙俱下,形销骨立,终不复得。
刀=钟会
字里行间都是甜甜的钟王!
王弼写的,是情书。
无关紧要的细节:358钟会175,现代男性175标准体重60.75-74.25,钟会偏瘦,恰好百二十斤。
潜伏人口回归…写完之后一看完全不知道写得什么玩意儿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