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夜
害 隔几天看全是黑历史

长期跑路 短期失踪
短小且啰嗦

极圈爱好者 三国拉郎配
师叡73 昭禅139
炎攸10 正严2
袁曹51 钟王56
维恪2 辽权10
策瑜9216(哇
彰权1(哇
 
 

刹那

他像京城世家惯有的君子,握着笔可以细细写上一天,无名指被压出浅浅的青印。

他像锋芒毕露的匪徒,挂在墙上的飞景三剑映出人脸,在他眼中好似是一场断头。

倘若——司马懿拉过他的手摩挲——要细说的话,最厚的却是张弓搭箭留下的。

春蒐夏苗,秋狝冬狩。洛阳城里的童谣一年四季换着新曲儿,洛阳城里纵马的少年也总是能找到不同的理由去狩猎。自从一个少年是百步穿杨也好、是误打误撞也罢射下了一袭纸鸢,认识了一个姑娘,狩猎就变得更为意气风发。用飞驰而出的羽矢,隐晦地与旁人一较高下,装作看不见隔着河岸的凉亭,以娇笑代替激昂鼓点,嗖嗖将箭矢射出等待坠落,背后尾羽抖擞,落地便成了孔雀。

曹丕不然,他跨马提弓,剥离平素的衣冠,宽松衣袖遮住的青筋暴起的手臂再无掩盖,彻头彻尾变成潜伏的刺客,每一箭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,随时随地都能舍生取义一般。

一点也不像他。

曹丕眉间的阴郁被血腥味覆盖,竟透出几分云过天青的开朗。司马懿处理他手上被羽箭刮蹭皮肉留下的伤口,一时不知该露出几分笑。他轻拍无伤的手背,板着脸问:“疼吗?”

曹丕笑嘻嘻搂住他,下巴直戳锁骨,隔着人看自己被仔细处理的手:“疼啊。好疼啊。”

司马懿任他搂着,收敛得很好的叹息漏出去一丝尾音,他原以为早已习以为常的事一抽一抽地扰乱他的心弦,一叶扁舟处在山雨欲来的江心,摇摇欲坠悬在一处,让人担惊受怕:“还有下一次吗?”
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曹丕脸色慢慢沉下去,他闭着眼严丝合缝将人抱住,话音拖得长长的:“当然有哇。”不待怀里的人做出反应,他轻声问,好像下一瞬人和声音会一同消失不见似的,“帮我磨墨好不好,我突然想到了怎么驳斥孙二荔枝一点也不好吃。”

司马懿只能随他。

从中郎将府,从蜿蜒的石子路,从提剑背对的少年转身,他隐隐绰绰看见远处化作巨鸟的飞檐,第一次发觉有人将天下为衬如此相配。

他研墨执笔,陪着曹丕一字一句慢吞吞磨了一下午。

曹丕半躺在一旁,想的却是如何让一刹那的拥抱变得有半天那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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